「不只做音樂，更是五場人生冒險！」專訪《沒有國家的人》遊戲音樂團隊〈上篇〉

▲ 播放影片可以聽到 Zech 創作的配樂及音效 ▲

專長於實境遊戲領域的聚樂邦，在 2021 年，打破過往框架，首度嘗試「電腦、手機、實體道具」的三載體沈浸式解謎 RPG——《沒有國家的人》，除了創造新奇玩法，更在遊戲中打造全新的架空世界，希望能帶給玩家最刺激的故事劇情及遊戲體驗。

而在遊戲的「聽覺」上，聚樂邦也希望能打磨得細緻，因此，首度邀請專業團隊來為遊戲打造聽覺饗宴。這次，我們採訪了《沒有國家的人》音樂團隊，一起來看看從「聽覺」的角度上，還能如何更認識這款遊戲吧！

配樂兼音效 Zech：面對重複播放的遊戲配樂，「聽不膩」是最重要的。

採訪當天身著白 T、戴著黑圓眼鏡的 Zech，是第一次接受訪談。「有點不確定這樣講好不好？」在思考回答時，總不願輕易下定論而思量許久的他，在製作《沒有國家的人》的配樂時，也曾有許多矛盾、掙扎。

「一開始會接這個工作，一部分也是覺得自己也是『沒有國家的人』吧！」

經常關注議題的 Zech，對社會時事有一套想法，也試著透過配樂來表達觀點——因為是有關國家、族群，以及主角迷惘摸索的故事，所以編寫配樂時，選擇使用 Dorian 調式（註 1）來表現「壯闊、神秘、內心迷惘矛盾」的感覺，接著再依據故事設定的遊戲場景來選擇樂器。

註 1：「和小調相比，Dorian 調式的第六個音是大六度，使得 Dorian 帶有古老、神話的感覺。」——出自 NiceChord Wiki。

膩味，對許多音樂人來說是極力避免的事，對 Zech 也不例外。

「遊戲配樂不像流行歌曲，只有幾分鐘的時間；而是一直循環播放，不只要讓玩家身歷其境，更不能感到很膩，是一種它存在、又好像不存在的感覺⋯⋯呃～該怎麼說？」說到這邊，Zech 不禁扶額思考，時而搔頭、時而瞇眼，儘管透過螢幕，卻彷彿能看見他大腦飛速運作，即將過熱的 CPU⋯⋯

我再問 Zech 耐聽的秘訣， Zech 分享道：「同一個場景中，會設定一個『最主要的大情緒』，也因為想避免太跳 tone，而沒有設計明顯的轉折；但順順聽中又怕很膩，因此一小段後，就會自己設定一個新動機、試著轉換新的表達方式：例如微調旋律、和弦、配器等等。」擔心成品的他，在正式定案之前，總會以「不要聽膩」為目標，自己重複循環幾百、幾千次，如果聽膩了就會試著改變，直到自己也可以滿意為止。

在 Zech 的音樂世界中，似乎永遠也沒有標準答案，而所有對音樂的想法和靈感，也是因著不停地摸索、嘗試，而有所收穫，雖然思考總會有矛盾，但也有豁然開朗的時刻；「能從 Zech 的音樂中去一窺遊戲世界，想必是很幸福的事吧！」我暗暗心想。

主唱兼作曲 阿子：除了直覺，學會用「五層問題」來幫助思考。

時而婉轉，時而高亢，辨識度極高的迷離嗓音，不僅將李娜一角的配音詮釋得到位，更為主題曲添上一抹獨有的色彩，她，就是阿子。

從小就喜歡哼哼唱唱的阿子，腦海中彷彿有很多旋律迫不及待地想冒出來 say hi。對音樂情有獨鍾的她，在高中加入了吉他社，把握參賽機會並試著創作歌曲，更在大學的爵士樂社中，慢慢累積寫歌作曲的能力。而在這次《沒有國家的人》主題曲的作曲上，也下足了心思。

（在街頭駐唱的阿子。）

論及主題曲的誕生，阿子一開始只有拿到歌詞、一段旋律及《地海戰記》的參考音樂，她笑了笑：「覺得這次比較像替戲劇、電影來作曲，有個觀點想要傳遞，而不僅為討好畫面、故事，同時也會透過參考音樂來當溝通材料，討論哪些留著好、哪些得刪。」在與製作人充分溝通之後，為了呈現遊戲中的民族氛圍，並找出適合以阿子聲線來詮釋歌曲的方式；最後調換了主、副歌的角色，同時拿掉了一些音，來讓敘事、銜接變得更加通順。

（阿子在個人專場演唱會上。）

藝術創作中，難免會有暫無靈感的時候，面對這樣的情況，阿子分享道，除了暫離工作，轉移注意力之外，她還會利用「五層問題」的思考方式。

什麼是「五層問題」？阿子說，就是不停地從各層面向上問自己「為什麼？」，並連續問「五次」來抽絲剝繭自己的每一個想法。如此一來，將能更有意識地，去理解自己如何看待這個世界，而透過與自己對話，也將更認識自己。

例如，透過「喜歡蘋果」的事實，來探問「五層問題」：

1. 我很喜歡蘋果，那麼我為何喜歡？是由於看到蘋果就會想到初戀。
2. 為何看到蘋果會想到初戀？因為初戀紅著臉遞蘋果時，看起來無比真誠且可愛。
3. 當初戀遞予蘋果時，心裡是什麼感覺？很害羞，也是第一次感到被家人之外的人記掛在心。
4. 那份心裡的感覺很像什麼？可能很像糖果吧，也很像自己珍愛的蒐藏品。
5. 為什麼像？因為蒐藏品就是自己想好好保護的物品，而想好好保護初戀的心意，大概也是很純粹的吧。

「透過層層探問，通常就會有一些想法或靈感可以繼續創作。」阿子說。

（在臺灣文學館的「文學解封市集」上，阿子領銜爵士樂手演出。）

不只在創作上保持懷疑與思考，阿子在日常生活裡也這樣實踐著。她更試著將自己所觀察到的編寫成曲，同時身兼製作人／編曲／Vocal／吉他／合聲的《我叫小碗的肉燥飯》就是這樣的創作——身為臺南人的阿子，將自身對社會的觀察，透過音樂與家鄉臺南進行連結，聽來輕快又有點ㄎㄧㄤ，同時卻帶給聽者肯定自己的力量。

▼ 一起來聽聽看〈我叫小碗的肉燥飯〉！▼ 

遊戲音樂設計專訪，下篇即將登場的是《沒有國家的人》遊戲主題曲的兩位音樂編曲 Cynthia 和 Jane 以及製作人辛涅夫！點擊下方連結，繼續閱讀下篇專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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◈ 關於沈浸式解謎遊戲《沒有國家的人》

聚樂邦 2021 年度代表作品《沒有國家的人》挑戰市面少有的「電腦、手機」雙向互動遊戲玩法， 更在遊戲中碰觸「 國族認同 」議題，在新奇體驗之中，帶領玩家找回自身對於臺灣未來的嚮往！​ ​

「不是敵人倒下，世界就會自動長成你喜歡的模樣。」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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